第十二章 杀人足球（上）
对于面前二人摆出的傲慢态度，王义清楚得很——这就是霓虹人的本性。
实际上，在班级上的时候，也是一样的：如果王义没有优异的成绩、帅气的面容、好相处的性格，那么班级上的所有人就会漠视他，甚至鄙视他。而即使他今日已经将自己的人设立了起来，依然有着以泽勇泰介为代表的家伙嫉妒他，攻击他的国籍，传播恶毒的谣言。
这一切，王义当然也是知道的。但是，他不可能将所有暗暗中伤他的家伙全部抓起来投进监狱，那是做不到的。就算他偶然抓到了某个人正在说他的坏话，那也顶多能教训“一个人”，而不能教训“所有人”。
如何解决呢？用拳头把他们统统揍扁，固然是一种方式；但在霓虹，有种比拳头要强上十倍甚至九倍的力量——那就是“势”。
“势”这种东西，听起来很玄乎，但是实际上表现在生活的方方面面。我们说一个人有气势，他的“势”可能来自于高大威猛的外表，丰富充盈的财产，广泛的人际关系等等更多的东西。
在霓虹高中，当然也一样，一个有“势”的人，别人是不敢去欺凌他的。像是《恋爱头脑战》中的四宫辉夜，人人都知道知道她是四宫家的大小姐，谁会不长眼去欺负这么一个有背景的人？这里，四宫财团的深厚财力，就是四宫辉夜所拥有的“势”。当然，这势并非她自己创造的，所以之后四宫家内斗的时候，她也只不过是个“想当摄影师”的奇葩。
（这里插一句私货：赤坂，不会画商战就让会长和辉夜直接结婚吧，真的。）
所以，一个人的势，要么是别人赋予的，要么是自己创造的。个人的力量当然也包含在人的势当中，而且是最直接，最能威慑别人的势。
对于这群瞧不起他的足球社成员来说——王义认为，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只有一件，那就是展示自己的实力，打造自己的势。唯有如此，这帮人才会停止无谓的傲慢。
因而，面对狐假虎威的一栗，王义只是不卑不亢地回答：“今天也是我第一次同前辈们见面，也许有冒犯的地方，还请见谅。不过，我尚且不是足球社的成员吧？而且，我是刚刚才从前辈你口中得知大石前辈的身份，我也不知道来的人是大石副部长。我们家乡有句话，‘不知者无罪’，应当是这样的吧？”
王义并不直接同二人顶牛，而是埋了个软钉子，让一栗有些无话可说，只能无理地重复着：“呃！你小子这是在强词夺理！见了前辈就要鞠躬，这不是应该做的事情吗？而且，还是我们的副部长......”
听着一栗的话，大石智久有些头痛。他觉得自己应该找个更机灵点的人来。而王义暗暗冷笑一下，随意地回答道：“抱歉啊，这位前辈，在中华，我们通常不鞠躬，只是握手就够了。而且，鞠躬也要向值得尊敬的人鞠躬，您说是不是呢？”
“够了！一栗，你闭嘴！”
大石越过一栗，脸色阴沉地走上前来，看着一脸平静的王义，一字一句地说：“好个牙尖嘴利的小子。就算是我站在这里，你也不愿意鞠躬么？我听说，中华也有句古话，叫做‘入乡随俗’吧？”
王义对着大石露出了一个微笑，身子微微前倾做了个20度鞠躬，随后直起身子：“你好，大石副部长，再介绍一次吧，我是来自中华的留学生，王义。目前正在榊野学园就读，想要加入足球社，希望得到你们的认可。”
大石智久脸色变得更难看了，他也仅仅只是微微一躬，接着对王义意味深长地说：“王君，你难道就不担心，我不会同意你进入我们社团吗？要知道，社团的招新在昨日就结束了。”
“但是还是有转社团的人，不是吗？这一周内，对报名社团不满意的同学，应该都可以转到其他社团去吧，对吗？”
“我们也有否定他们转社的权力！我反而不明白了，王君，你凭什么敢惹怒我.......要知道，我随时可以让你滚蛋。”
王义指了指一边可怜兮兮的一栗高捷，说：“那位一栗前辈，应当已经给大石副部长你看过我的社团申请书了吧。我的班主任·上杉老师和一年级的体育老师·宇野老师都为此做了担保，这也是促使你亲自过来的原因。因为，大石前辈你也不想被两位老师找麻烦，对吗？”
大石智久不得不承认，王义说的很对。老师们虽然一向不会管社团的事，但王义是个例外。他是个外国人——在学校里有什么纠纷，甚至可能上升到外交事故。所以，他们还是尽量地给予了王义方便。被老师盯上，这也是大石所忌惮的事情。
但大石智久还是有些气愤：“这可恶的**人，难道我就没办法处置他了？哼，大不了把他丢到隔壁的篮球社或者羽毛球社去，这样......”
大石的想法还没完善，就听到王义朗声对他说：“这样吧，大石副部长。我们各自给彼此一个台阶下：你可以让我进行一个入社考核，如果我通过了，你和其他前辈就正式接纳我入社；如果我失败了，我自愿拿着社团申请书退出，并向你们赔礼道歉。如何？”
嗯？还有这种好事？哈，果然是个自大的家伙！
听到这里，大石心中一阵意想不到的狂喜。他连忙问王义：“此话当真？”
王义耸耸肩，回答道：“大石副部长，为难我这么一个新人，有什么意义吗？你们不如公公正正地搞一个考核，通过了就是通过了，没通过就是没通过，我也不要老师帮忙说情，这样难道不好么？”
“你这家伙不就是特权——”
“一栗！！！”大石蒲扇般的大手狠狠拍打在了一栗的后脑勺上，差点把一栗高捷打出脑震荡来。Tmd，这家伙都在足球社混了一年了，怎么还是一点势头都不会看？这个叫王义的**人都主动提出要进行入部考核了，怎么搞那还不是他说了算？这时候还提特权干嘛，非要让他把老师喊来？
回头就让这家伙滚去坐冷板凳！
.......
在大石智久的带领下，王义换了鞋和裤子，来到了操场上。许多足球社的成员仍然在那里练习着，只是，在看到大石回来之后，都停下了脚上的动作，自觉地在一栗和近藤等“前辈”的驱使下，把考核的场地设置好。
足球考核无非就是考那么几项：颠球、带球、传球、射门。为了为难王义，大石刻意将几项考核合在一起，准备用这种方式来考察王义的足球水平。
第一项考核的要求是，颠球二十下之后，带球绕过放在一条直线上的路障，然后隔着大约18米-20米的距离将足球射入无人防守的球门。同时，大石还拿来了一个计时器，让近藤帮王义看着时间，并且告诉王义一旦时间超过25秒，第一项考核就算不合格。
第二项考核的要求是，点球。五个球，在有人守门的情况下射入三个，就算合格。
关于这两个挑战——王义甚至觉得它们过于简单了。或许是因为大部分的足球考核都是这样，尽管大石想尽办法刁难王义，也脱离不出“考核”的窠臼吧。
“其实他们可以要求我用足球射爆飞机——那种事情更有挑战性一些。”王义看着自己人物卡上的“杀人足球lv2”的字样，自言自语道。
“喂，那个，你！快过来，考核就要开始了！”近藤拿着计时器，对王义喊道。
......
第一项考核，王义轻而易举地就完成了，用时15秒。
考核的具体情况嘛——一般来说，新手不会颠球，在颠球的环节上就要耗上不少时间。但王义不是新手，他轻松完成了正反脚颠球后，如同闪电一般带着足球冲出，左摇右晃，足球也随着他灵活的脚步，像精灵一样在障碍间跳跃。忽的一下，携带着燥热的风，脚下是飞起的草屑，王义绕过了那些障碍。
“好快！”围观的所有人，都为王义的速度吃了一惊。而包括大石智久在内懂行的一些人，更是眼珠子都凸了出来——速度的话，学校的短跑运动员也能达到这种程度，但对于足球运动员来说，这个灵活度和这个协调度才是最关键的啊！
难道说，这家伙从前就是个超强的运动员吗......大石心中吃惊，不禁开始思索：如果那样，就要谨慎考虑一下对他的处置了。
真正有能力的人就像出头的椽子，会在一票人当中脱颖而出。只不过，那个人会不会因为风吹雨打而坏掉，就不得而知了。
“这，大石副部长，这家伙有点厉害啊。”眼见着王义一脚抽射，将足球径直踢进球门，站在大石身边的一栗高捷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。
大石沉默了片刻，啪地一下拍在了一栗的肩膀上。
“副，副部长，怎么了？”一栗吃惊地看着满脸凝重的大石智久，他想不到，区区一个留学生，竟然能让这个恶鬼一样的副部长露出这种神情。
“一栗，你去。由你第一个来对他进行第二项考核。你不是二年级的后卫么？守个门，应该会的吧？”
大石冷酷的声音仿佛给一栗下达了判决：“如果守不住的话，你也给我去坐冷板凳吧。”
一栗看着一旁正缓缓热身的王义，尴尬地笑着说：“副部长，这个，我，那个......我守门真的可以吗？”
“绿茵场上又不是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。”大石瞥着一栗，说：“要是门卫被罚下场了，后卫就得顶上。一句话，去，还是不去？”
一栗欲哭无泪地回答：“是，保证完成任务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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